炫書網 > 撿到三歲萌寶,全家福星高照 > 第570章 賣字為生

云團被桌椅踢絆的聲音驚醒,迷迷糊糊抬頭,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,以為自己剛才做夢了。

她坐起來,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這里睡著了。

想起來上次也是,來看魏玄,醒來自己躺在他床上睡覺,給他趕外面睡去了。

想著魏玄還在藥浴,她下了榻,撐起門邊的小傘,頂著日光往自己院子走。

剛出門就見小春拎著一個竹籃過來,“姑娘,我來撐傘吧。”

“剛剛你去哪里了?我醒來沒看見你。”

小春指了指竹籃,“這不虞老夫人讓人做的酥酪,奴婢剛去拿回來。”

云團開心起來,“太好啦,剛醒就能吃上酥酪。”又說,“睡醒身上有點黏膩,我回去要先洗個澡,然后你把酥酪帶去阿憶姐姐那去,我在她那吃。”

魏玄還怔怔地趴在浴桶邊,他用水洗了幾次臉,以為是幻覺,但他再次睜開,眼前模糊的景象并沒有消失。

雖然說模模糊糊,什么也看不清,但是他知道,至少不是一片虛空了。

他抬頭朝窗外望去,忽然感到陽光刺目,抬手擋住陽光,臉上流下的不知是水還是淚。

他有點不敢相信,自己是不是在做夢?

剛才的一切,都是夢境?

但腿部撞擊的疼痛告訴他,這不是夢。

想到這里,他跨出浴桶,從架子上抽了干浴袍裹在自己身上,有些慌亂地朝外面走去。

然而來到外面,榻上之人已經離開了。

也好,魏玄覺得,或許自己只是短暫的能感覺到光,若是睡一覺又變成原來的樣子了,倒免得其他人跟著他一起失落。

云團洗了個花瓣澡,覺得神清氣爽,換上一身清涼的海棠抹胸裙,頭發用絲帶松松系了,穿了軟鞋,就去虞憶的院子里找她玩。

虞憶推開窗子,窗臺上擺了盛開的花,屋里四周擺上冰盆,外面風吹進來,帶著花香,涼絲絲的,一點也不熱。

云團進來就直接往軟榻上一坐,和虞憶一人一碗酥酪吃起來。

“你可真會享受。”云團說。

“還不是你怕熱,我提前給你準備的。”虞憶吃著酥酪,視線被什么吸引,挪到云團身邊,拿手指戳了戳她的抹胸。

“哎呀,你做什么?”云團護住自己,“疼著呢。”

“你這里好像長大了些。”

云團有些害羞,拉了拉衣服,“我娘說女孩子長大了都會長,你不也長嗎?”

虞憶低頭看了看,“我娘說我跟男孩子一樣,平平的。”

云團羨慕起來,“那好呀,像男孩子可以舞刀弄棒的,我現在跑都不能跑,跑起來就疼,以后你耍起刀棒來,就跟男孩子一樣,可威風啦。”

虞憶自信起來,“是嗎?我也覺得我比那些男孩子還要帥氣。”

“你以后就是個女將軍,在戰場上大殺四方。”

“嘿嘿嘿!”虞憶咧嘴笑,“但我祖父說,我資質還不是最好的,若是表哥的眼睛能治好,說不定能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呢。”

云團端起茶杯,“他的眼睛一定能治好的,他以后會是伯府世子,也會成為大將軍。”

虞憶也端起茶杯,“別人都說你是福星,你說的話一定能實現。”

“嘿嘿嘿!”現在輪到云團傻笑了。

*

炎炎夏日,街上行人稀少,有陰涼的地方成為攤販們爭相搶奪的地方。

白玉成頭戴了頂草帽,在一處柳蔭下支起一個小攤面,上面擺放自己寫的幾幅字畫,還有幾本手抄書。

賣字糊口,本是讀書人最羞恥的一件事,初時白玉成還抹不開面、張不開嘴,但家里處處要錢,爹娘爺奶餓著肚子,他只好徹底將顏面放下。

當初大白一家流離失所,找到白建銀,白建銀給拿了些銀兩,白大爺賃了間房子,暫且住下。

但劉老太貪心又起,天天找白建銀要銀子,吃喝的錢還不夠,說自己年老生病,要看病買藥,前前后后給了幾十兩,還不滿足,白建銀覺得這就是個大窟窿,一輩子也填不滿。

后來白建銀跟蔣老太太商議了下,搬離了蔣家,另尋了個地方住下,讓劉老太找不到,每月托人送來幾兩碎銀。

本來有這些錢,他們倒也不至于餓肚子。但白建金之前不知在哪里欠下飯錢酒錢,討債的人找上門,將這些錢全都搶了去。

無奈之下,白玉成開始賣字抄書糊口,但這些薪資也十分微薄,家里只能喝上白粥,葷腥是不敢想了。

白玉成白天擺攤,夜晚抄書,一下子瘦了好多。他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,混入市井之中,便常常吃虧。

今日他來得早了,占了個好位置,剛將攤子擺好,轉身在身后系了一根麻繩,準備再掛上幾幅字畫字,一扭臉人家就給他攤位掀了。

白玉成瘦弱的身子護住自己的字畫,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們怎敢行此強盜之事?”

“還強盜?”一個身材彪悍的男子自顧自擺起自己的攤位,“我搶你什么了?”

“這地方本就是我先來的。”

“你先來的?誰看見了?明明是你搶了我的位置。快走快走,別耽誤老子做生意。”男子幾腳將白玉成的東西踢到一邊,毛筆滾到路中,來往行人走過去,咔嚓一聲斷了。

“哎呀!哎呀!”白玉成心疼地拾起來,這可是他僅剩的一只好毛筆了。

那男子已經開始叫賣起來,時不時有人停在他的攤位前看看貨物,并沒有人為白玉成說話。

烈日灼灼,人走幾步路就要出汗,但白玉成卻覺得周身寒冷。旁邊柳樹上的蟬鳴刺耳,像是在肆意嘲笑他如今落魄的樣子。

“最近天氣熱,聽說寒山寺那邊挺涼快,你這幾日不用上工,不如叫上伯母一起,咱們去寒山寺逛一逛,順便燒香祈福。”

路過的一個男子說道。

“也好。”

白玉成一怔,急忙抬頭,看見一男一女并行。

那男子為女子撐著傘遮陽,女子穿著素青色的衣裙,背影娉婷,他再熟悉不過。

“影兒!”白玉成急切地追上去,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