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”
看著徐羽伸出的三根手指,荀節憤怒到了極點。
她暗暗發誓,就算扔了,丟到黃河里,哪怕喂狗也不便宜了徐羽!
“二!”
可當一根手指落下,荀節直沖天際的怒火瞬間腰斬。
失去所有錢財,未來連活著都是難題!
便宜了徐羽,似乎比去街上乞討要好得多。。。
就在這時,徐羽面色一沉,第二根手指緩緩落下。
“一!”
荀節一陣哆嗦,心中所有的憤怒,瞬間全都變成了恐懼。
答應還有五箱白銀,拒絕可就什么都沒了!
這一刻,所有的尊嚴盡皆拋到腦后,荀節緊閉雙眼大吼一聲。
“我。。。我答應了!”
荀宴,王氏聞言,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。
還好,還好答應了!
“荀家愿意將五箱黃金奉上!”
王氏立刻上前信誓旦旦的保證。
反正也是白得的,不答應反而一分沒有。
五箱白銀,權當之前的損失!
徐羽收回手指,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“算你等識相!”
錢沒到手,王氏不敢不悅,強擠著笑容討好。
“郎君說得極是。只是那楊邈走了多時。。。”
“無妨。”
徐羽側目看了一眼。
“馬縣丞。”
馬平走上前,面沉如水看不出任何神色。
“徐郎君有何吩咐?”
徐羽伸手遞到馬平面前。
“拿來吧。”
馬平眉頭輕皺,一副不解之色。
“徐郎君索要何物?”
徐羽撇嘴笑笑。
“揣著明白裝糊涂?”
“下官不懂郎君何意。”
見馬平還在裝無辜,徐羽干脆直接挑明。
“從荀府搜出的十箱金銀,拿出來。”
“原來是此事。。。”
馬平攤攤手,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。
“徐郎君有所不知,錢財已被楊邈。。。”
“停!”
徐羽將手立起打斷,冷笑道,
“我知馬縣丞乃千年狐貍,可最好別在我面前玩聊齋!”
馬平面色一沉。
“若是徐郎君不信,可遣人。。。”
“十箱金銀,對于東宮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,可若是辱沒太子名聲,百箱難換!”
徐羽身子往前探了探,死死盯著馬平雙眼。
“舍棄荀家風波還未消停吧?馬縣丞可要加把火?”
馬平眼中怒火涌動。
“徐郎君,本官說了,金銀皆被楊邈搶走。你若想要,自去找他!”
“送出來的錢還拿回去!可有這種道理?”
徐羽左右波動手指,嘴角笑容變得不屑。
“不知東宮得知馬縣丞如此做法,可有異議?”
“你。。。”
馬平心中大為惱火,他是看出來徐羽要訛他一筆了!
盡管這十箱金銀,的確在他府內。
“徐羽,莫要太過分!有命拿,可有命花?”
徐羽毫無懼色,微微拱手。
“無需馬縣丞操心,送往荀家即可。”
馬平微微點頭,眼神極其兇狠。
“明日本官便將鄭琪首級懸于南門,昭告天下!”
徐羽毫不畏懼,反而提醒道,
“莫忘記寫上殺人者,徐羽!”
馬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怒而拂袖離去。
“哼!走著瞧!”
徐羽目送背影消失,眼神逐漸從戲謔變成了陰冷。
算是徹底撕破臉了,已經明目張膽的威脅!
不訛詐這十箱金銀,鄭琪就白死了?
義寨早晚知曉此事,避無可避。
事到如今,徐羽幾乎能夠確定指使鄭琪者,必為馬平。
東宮與義寨之間,關系匪淺!
“徐羽,你怎知被馬平搶走?”
荀節走上前,眼中極為疑惑。
明明是徐羽先被抓走,為何知道得這么多?
“你可太‘天真’了。”
徐羽本不想詆毀這兩個字,可思來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。
“當真以為,十箱金銀是東宮送你的?”
荀節眉頭緊鎖,絕色容顏上隴上愁云。
“難道不是?”
“當然不是,不過是借你的手給馬平罷了。”
徐羽冷笑道,
“東宮舍得為一個死人花十箱金銀?”
本以為荀節會怒聲駁斥,結果卻失魂落魄的低下頭。
上次左相發難,東宮舍棄也就罷了。
此次楊邈再度發難,東宮竟仍無動于衷,更有落井下石之意。
太子如此薄情寡義,荀節怎會看不出,又怎會不失落?
重回東宮的希望,是越來越渺茫了。
恰好徐羽懶得與荀節廢話,對荀憲,荀華二人使了個眼色,便往外走去。
荀宴,王氏緊隨其后,荀節也連忙跟上。
縣府這個不祥之地,他們是一刻也不想久留。
來到府外,荀家奴仆已然全部聚集。
官差特意表明,是縣尉薛猛下令將這些人送來。
倒是省了不少事情。
徐羽本想當面致謝,但薛猛并不在,只得作罷。
奴仆們紛紛聚攏上前,新竹,碧蘿等人找上自己的主子,共同慶賀著劫后余生。
當眾人得知又是徐羽出手相救時,眼中感激之色無以言表。
至少他們明白,沒有徐羽,已是人頭落地!
“什么!”
這時,一聲不滿的喊聲打破了氛圍。
只見荀節怒視著眼前的唯奴。
“你。。。你要走?”
唯奴點了一次頭,面無表情。
“殿下有命,奴婢要返回京師。”
荀節慌了。
唯奴撤回,莫非東宮要徹底放棄她?
“唯奴,殿下何時下令?”
“無可奉告。”
這冰冷的態度,讓荀節大為恐慌。
“那。。。那殿下可曾談及我?”
唯奴冷漠的搖了搖頭。
荀節一個踉蹌,心若死灰。
她無法接受這一切。
這時,唯奴走上前,在她耳邊喃喃了幾句。
“娘子可聽清了?”
荀節側目看了一眼,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既如此,奴婢告辭。”
唯奴行了一禮,告辭而去,路過徐羽身邊時卻突然停下腳步。
面無表情,直勾勾的盯著看了許久。
徐羽似笑非笑回應。
“有事?”
唯奴收回視線,快步離去,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。
徐羽嘴角撇了撇。
“切。。。”
荀憲走到身旁,眼中透露著擔憂。
“徐郎君,東宮對你似乎。。。”
“無妨。”
徐羽笑笑,并不在意。
與東宮的梁子,早就結下來。
不死不休上再添多少仇恨,也都無所謂。
東宮的對手左相,能有多少精力對他發難?
除了義寨,目下危機暫時得到解決,會有一段安穩時間‘發育’。
徐羽極度自信!
相比于之前,困難的時候已然過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