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歆月已經不是第一次從盛司越口中聽到這樣的話，但今天是在她母親去世之后，她的心情和從前大不相同。
她緊握雙拳，眼神也從一開始的氣憤變成了隱忍：“看來你是要包庇她到底了。”
“她原本就是無辜的，不需要誰的包庇。”
“我媽媽死了，為什么一條人命在你眼里好像什么都不是，那個女人就那么值得你保護嗎？”
男人的態度略顯刻薄：“別說你媽去世跟她沒關系，就算有關系，我也照樣護她。”
這句話剛落下，身后的那扇門被打開了。
聞聲的他下意識地回頭。
姜尋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盛司越走到她身邊：“不是在吃早飯么？怎么出來了？”
“看看是誰找我。”
“無關緊要的人。”
盛歆月聽見這話，立馬沖了上去：“姜尋，你這個殺人兇手！”
不管姜尋內心是如何難以跨越孫麗珍死在自己面前的那道鴻溝，但對上外人，她的思路還是清晰的。
女人看著盛歆月，不卑不亢地開口：“你媽是出車禍死的，而且是她先動手想要傷害我，我不過是正當防衛，法律都判不了我罪，你又有什么資格？”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
盛歆月從小被嬌慣著長大，原本就頭腦簡單，遇見姜尋和盛司越這種思路清晰明辨是非的，只有滿腔怒意在胸腔中亂竄。
她一時氣急，忍不住哭了出來：“盛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，你爸不原諒我媽不給我媽機會，逼得我媽媽走投無路去找姜尋泄憤，如今我媽死了，你竟然還要護著一個殺人兇手，我恨你們盛家人，我恨你們！總有一天，我要給我媽報仇！”
姜尋蹙眉：“盛歆月，事情已成定局，你還是冷靜點，想想自己接下來怎么好好生活吧。”
“用不著你教我！”
“好，那請你馬上離開我家，別讓我報警告你私闖民宅。”
盛歆月惡狠狠地瞪她一眼：“你給我等著！”
泄憤般丟下這么一句話之后，盛歆月轉身離開。
盛司越轉身看了眼姜尋。
她的目光還落在盛歆月離開的方向。
要說現在盛歆月不過二十一二歲，就這樣沒了媽媽，其實是挺可憐的一件事，可她不辨是非的樣子，實在讓人無法交流。
回過神來，姜尋看了眼盛司越。
剛才走到門口準備出來的時候，她聽到了他的話。
他說哪怕孫麗珍的死和她有關，他也會護著她。
此刻看著這個如今一心想跟她重歸于好的男人，姜尋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盛司越先開了口：“早餐吃好了？”
她點頭：“差不多。”
“要出去逛逛嗎？”
“嗯，好。”
他想再說點什么，神色卻透著一股欲言又止。
她淡笑著追問：“你想說什么，直說吧。”
“要去看心理醫生嗎？”
“可能只是事情剛剛發生我比較害怕，也許過段時間就自動好了。”
女人邊說邊觀察他的神色，見他薄唇緊抿似是不悅，輕咳一聲，又道：“不過去看一下也行，專業醫生肯定會幫我更快走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