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白語氣平常：“沒什么，是工作上的事，你早點睡，我去處理一下。”
鐘雪聽到工作上的事，倒也不多問了。
安和集團最近的情況是不太好，她也隱隱聽說了。
不光是陸知白，她聽林棉說時凜也已經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。
她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，堅定支持，反正時凜和陸知白能耐都那么大，一定會轉危為安。
鐘雪掛了電話，然后去洗漱，準備睡覺。
長夜漫漫，她卻沒有一點困意，索性打開床頭燈，靠在床頭看書。
手機“叮”了一聲，有消息發過來。
鐘雪看了一眼，是陸母發來的語音。
【小雪，我給你寄了一些營養品，還有家里種的水果，明天快遞員會送上門，你記得收。】
鐘雪心里一暖，回了幾個字。
【好的，謝謝阿姨。】
陸母看她還沒睡，便一個電話打過來，問了問她的近況和身體情況，得知陸知白還在出差，陸母就沉不住氣了。
“這臭小子，光顧著賺錢了，哪來那么多錢要賺，等他回來我替你教訓他。”
陸母在那邊念叨：“陪老婆才是最重要的，分不清主次！”
鐘雪邊聽邊笑，心里有些酸澀。
她不由替陸知白辯解：“阿姨，他很好的。”
“嗯？”陸母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話。
鐘雪低頭撫摸肚子，聲音低低柔柔：“他是個很合格的老板，也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父親，他很好。”
陸母在那端簡直不敢相信。
短短一陣子，發生了什么？
她那個吊兒郎當的兒子這么快就逆風翻盤了？
她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不過聽到鐘雪這么好的態度，陸母還是很開心的，開心之余，又去翻了陸知意兩箱進口燕窩寄過去。
“他再好也不能不顧老婆孩子，你好好養胎，等我回頭教訓他。”
鐘雪抿唇笑：“好，謝謝阿姨。”
陸母掛了電話，開心的哼著歌，一邊往廚房走。
陸知意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，看到她這副樣子就忍不住調侃。
“媽，什么事這么開心？罵小白成功了？”
“那倒是沒有。”陸母遺憾地說，“那臭小子不接電話，就會發幾條語音敷衍我，不過他那兩把刷子把老婆給哄到手了，而且感情還非常不錯，不久的將來我就要當奶奶，你要當姑姑了！”
陸知意意外地挑眉，不過又覺得在意料之中。
“鐘雪缺愛，才會對人防備，這樣的人一旦交付真心，就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掏出來給對方，陸知白這狗東西享福了。”
陸母開心地笑：“所以我們家要對鐘雪更好，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真心，她缺多少愛，我都要給她補回來。”
陸知意：“怎么補？”
“你上周買回來的那幾箱進口燕窩，給我勻兩箱，我去給雪雪送過去。”
陸知意：“……”
她是親生的嗎？
-
醫院，陸知白簽了字，摁了手印，又做了視頻公證，遺囑正式生效。
律師保留一份，也給他留了一份。
陸知白捏著遺囑，許久都沒有說話。
直到律師離開，他才摸索著拉開床頭抽屜，把遺囑放進去。
他偏頭，摸到手機，開口道：
“siri，人死后會去哪里。”
手機“滴”了一聲，傳出一道冰冷的機械聲。
“人死如燈滅，萬念俱成灰。人死后歸于塵土，融于萬物，最終成為自然的一部分，再也沒有作為人的感知和力量。”
陸知白：“……”
什么鬼軟件。
夠扎心的。
他偏過頭，又丟下一句：“siri，關機。”